前面我们聊完了什么是‘心’?什么是‘性’?今天来来聊聊什么是“明心见性”?
六祖慧能曾说过:“不思善,不思恶,正与么时,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。”
也就是说,我们在不思善、不思恶,即心无所住的时候,前念已断,后念未起时,虽空寂无念,同时又并不如槁木死灰一样,蓦然回首,发现那个“了了分明”的灵知即是本来面目。
所以常说:“一念不生,了了分明。”这就是见到佛性了。
六祖也说:“用即了了分明,应用便知一切。一切即一,一即一切,去来自由,心体无滞,即是般若。”
性是“真空妙有”,是“一念不生”的,即一念不住,也就是无所住,但绝不是“顽空”般的槁木死灰。
“一念不生”是指妄念不生,并不是一个念头也没有,要知道心是活泼泼的。
而“了了分明”就是性之用,不然为何六祖会说“用即了了分明,应用便知一切”。但必须是“一念不生”的性体,才能有“了了分明”的性之妙用。
所以真空则必有相用,有相用才是真空。故曰“性即相、相即性”,即妄即真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
我们如果能在日常生活中,透过相而见性,不为相所转;明白一切事物,任何相之用,都是性的显现,是心的妙用,只利物之用,而不为物所用,即为明心见性。
古德云︰拈一根草,即丈六金身,这就是悟后的脚注。
草即是相,丈六金身即是指性,所以这也是在说“相即是性”,性相不二,心物一体。
但不能在草上住相,着境。故《金刚经》里说:“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。”相都是随缘应用,毫无粘滞,即为明心见性。
但明心见性之后,并不是不用修了,因为人的劣根、习气还在,它们依照扎根在第八识里,并未完全清除干净。
犹如装大便的木桶,虽然已经去掉了桶里的大便,但臭味已经渗透到了木头里,必须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消除臭味,并且不能再让大便进来。
所以“明心见性”之后,还需要下“保任”功夫。这就是圭峰宗密禅师说的︰“真理虽然顿达,此情难以卒除,须长觉察,损之又损。”
意思是说:真理虽然顿悟,但习气深厚,不能马上除掉,需要时时刻刻觉察,在事上锻炼,损之又损,去掉劣根习气方成正果。
六祖慧能经过五祖传法,明心见性之后,还有十几年的时间,是隐藏在猎人队里做保任功夫的,也就是牧牛法。
可见,明心见性的顿法虽然直接了当,但也并不简单,还需要是时时提起观照内心,“外不为境牵,内不随念转”即为最好的保护法。
平时应缘接物,须做到“于事无心,于心无事”,等证见本性圆满后,所有妄心、妄想、妄念皆化为真心的妙用,此时就不会再退转了。
明心见性所悟之理,虽与诸佛无异,但我们多年积累的习染非常深厚,所以很难于一刻顿消。
所以此时只为因地佛,就好像初生婴儿一样,虽然也是一个人,但能做的并不多,因为还太小了,所以不能起用,需要依悟而渐修,勤除习气。
故《楞严经》云︰“理属顿悟,乘悟并销;事则渐除,因次第尽。”
“理属顿悟,乘悟并销”,就是指一些大根性之人,一悟之后便将习气尽除了,这种人即是“无修、无得、无证”者,但这种大根性之人,寥寥无几,不可多得。
而有的人虽然见性,但多年积累的习气尚存,所以需要用绵密“保任”的功夫,渐除习气,而圆证法身。
这种保任功夫,就是“无修之修”,平时只用个觉知功夫,随有念起,一觉即空,空也不住,任运腾腾,自在受用,即《心经》里讲的“观自在”。
这就是第二种情况,“事则渐修,因次第尽”,而现在的修行人,大多都是属于这种“顿悟渐修”的情况。
孟子说的“尽心知性”知天,这就是“明心见性”,而孟子接着说的“存心养性”以事天,从“事天”二字就可看出,这就是在做保任功夫。
先‘保’,见到妄念就觉知,觉即止,但这还“有为”。等到功夫纯熟,然后任其自然,连保也没有了,自然不随境而迁,这时就无修而修,全是自然,就成功了。
所以,有的修士能偶尔一坐,证到能所双亡,顿见真如本性,但无法保证没坐都能见性,因为其劣根并未完全去除。
但只要明心见性,就不会再有任何疑惑,会奋起而修,增加见性的频率,并且还要在事上练,不能只是在坐上可以不着境,一到坐下,遇到事时就着境了。
所以《华严经》里讲的:“理无碍、事无碍、理事无碍、事事无碍。”
虽然已经“理无碍”,但还需要做到“事事无碍”才能圆满。
当然,也有大根器顿悟之后,不用保任,此种人太少了。
况且这种绝顶上等根性之人,今日之所顿悟、顿证,其实跟昔日之渐修、渐证也有很大的关系。
所以古德云︰“今日之顿,正是昔日之渐”。所以不能一笔否认渐修、渐悟、渐证的人,然后就说他们不是禅,这也是不对的。
绝大多数都是悟后起修,连顶顶大名的赵州和尚,也有「八十犹行脚」之说,何况他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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